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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看成嶺側(cè)成峰,遠(yuǎn)近高低各不同。對于一個(gè)自然景觀,不同的時(shí)間,不同的角度觀察,其景致往往給人不同的感受。對于一個(gè)歷史人物,由于了解和掌握的史料不同,觀察的角度不同,其形象也往往不一樣。簡單的分為好人或壞人,或一棍子打死,往往失之偏頗。比如對于明朝的毛一鷺,以前我們只在教材中學(xué)習(xí)過張溥撰寫的《五人墓碑記》。在這篇文章中,我們能夠感受到的是,大中丞毛一鷺就是一個(gè)反面人設(shè)。毛一鷺真的是一位十惡不赦的人物嗎?當(dāng)我們掌握了更多歷史文獻(xiàn)的時(shí)候,我們會發(fā)現(xiàn)毛一鷺更多的生平事跡,確立其一種正面形象。
《五人墓碑記》記敘的是明朝天啟六年丙寅的“蘇州民變”事件。也是在這一年,這一事件之后,毛一鷺在公務(wù)之余,慰問了門生沈承家人,并出資刊刻了沈承的文集《即山集》。這文集,就是北京出版社《四庫禁毀書叢刊》集部第41冊刊載的《毛孺初先生評選即山集》。集中有毛一鷺長至日所作序言,序中流露出毛一鷺愛才惜才的情感。集中還有多篇江蘇人士的序言,字里行間,都是對毛一鷺的感恩和尊敬。這其中就有《碑記》作者張溥寫的序言。在這里,張溥稱毛一鷺為“嚴(yán)陵毛師尊”。
無獨(dú)有偶。黃山書社出版、沈乃文主編的《明別集叢刊》第五輯第十五冊文震孟撰《藥園文集》(又稱《文文肅公文集》),卷一有《中丞毛公晉擢南少司馬序》,這是文震孟應(yīng)“諸邦君”之請,作序祝賀中丞(巡撫)毛一鷺升任南少司馬(南京兵部侍郎)的文章。這位文震孟,就是張溥《碑記》提到的“賢士大夫”“太史文起文公”。由此序看來,毛一鷺還是一位“大好官、大好人”,請看全文:
大中丞毛公,節(jié)鉞鎮(zhèn)吳之二年,凡經(jīng)世之宏才,庇民之大德,體國之純忠,亦既見諸施行,咸有緒矣。銓衡以留都重地,東南天府,鶴列魚麗之師,不得名臣佐之不重,于是晉公南少司馬。而是時(shí),天子益明習(xí)吏治,用人行政往往不操棅于所司,獨(dú)公朝奏上而夕報(bào)可。蓋公自筮仕司理云間,以高第征拜御史繡衣,行漕,視學(xué)政,皆不離南土,所在有去思,而勛茂績異,調(diào)劑苦心,至撫吳而尤最矣,則請言公之撫吳也。公撫吳,正當(dāng)大祲之后,連城跨邑,所在村墟,又值軍興大工,賦斂嚴(yán)迫,不可緩省,狥民則國病,狥國則民病,公無所不施,其斟酌隱民疾苦而噢咻之。其所上條議十余,靡弗斡旋停平,婉而談,曲而中,詳明而不暴楔,期以得俞旨,甦困窮,而無矜名炫功之思。迨夫遘非常之會,處難調(diào)之勢,若中流之波,臨壑之棧,輕重須臾而安危頃刻。公手操而指御之,寢不安,食不飽,頭須為白,卒徼回天之力,厝三吳百萬生靈于袵席間,晏然不動。厥功亦云(至)偉矣。蓋吳都人士之賴公而安也,不啻日月仰而父母戴也。謂新有久任之功令,庶幾其終撫我乎,以竟其宏才大德與體國之純忠,而孰意遽有茲擢耶?且以公之才之德,夙秉忠純,主爵者既已悉之,即晉而佐邦衡,總邦憲,亦何所非宜?匪北而南,猶似軒輊之也。不知天下之大要害二,兩都各擅焉。邊關(guān)北障,燕臺揭其領(lǐng),江海南紀(jì),建業(yè)扼其吭。且自古雄杰起于中原,而吳會為繭絲之區(qū),兩俱系留都襟帶,即燕云百二,匪是弗益壯矣。故司馬卿貳必?fù)裰爻肌r留都之有隱虞也。譬之于人,外未辟痱而內(nèi)實(shí)耗竭,即稱龍盤虎踞,亦將何藉以安?公既能袵席吳民,使河魴無頳尾之勞,寧不能儲奇南國,俾封豕無巨喙之慮?故夫京師猶首也,中吳猶尾也,留都則根脈也。根脈培者,首尾不至于衡決。公重南,斯北亦重,而我吳尤在庇映之先。主爵者之意亦穆然深遠(yuǎn)矣。古之大臣若方叔、南仲、召穆公其人者,皆經(jīng)營四方,膚功既奏,乃皆登之丞弼,置之禁近。異日者,公報(bào)績自南入踐臺鼎,訏謨至計(jì),為國家顧念報(bào)本,必且以江南辛苦墊隘之狀,為密勿深陳之。恩澤沾溉,和平寬大,是公雖去江南而江南利賴。公自筮仕以迄于名遂功成,無時(shí)不拜明德矣。不肖孟,陳人也,緘舌久矣,諸邦君猶以舊史故,征文以為公賀也,故不能以不文辭,而敬致一言之頌。若夫公馭吏之精明,率屬之清正,則諸邦君固人人能道之,不待鄙言征矣。
文震孟,字文起,長洲(蘇州)人,文征明曾孫。天啟二年?duì)钤?,授翰林院修?太史),不久就被貶回家。到崇禎繼位,才奉召入京。
天啟五年四月,大理寺少卿毛一鷺升任都察院右僉(副)都御史,巡撫應(yīng)天,駐蘇州。天啟六年九月,毛一鷺升南京兵部右侍郎。由李待問巡撫應(yīng)天。因李待問遲遲不到任,毛一鷺也就不能轉(zhuǎn)赴南京。天啟六年九月,再升南京兵部左侍郎。毛一鷺一肩兩任,積勞成疾,年底移鎮(zhèn)吳江候代。天啟七年三月,不等李待問繼任,拂袖回家。
毛一鷺在蘇州不到兩年時(shí)間,與文震孟兄弟頗有交情。故宮博物院沈周《游張公洞記》卷,就有遂安同鄉(xiāng)余國禎題跋,記載文震孟讓其弟弟文震亨贈送毛一鷺一幅沈周作品。
文震孟《中丞毛公晉擢南少司馬序》,是祝賀毛一鷺升任南京兵部侍郎的文章,表達(dá)了祝賀毛一鷺升遷的緣由及對其履新的期盼。毛一鷺登進(jìn)士,入仕途,任松江府推官,再遷廣東道監(jiān)察御史,曾督理江南漕運(yùn),巡視南畿學(xué)政,多在三吳之地,“所在有去思”。毛一鷺巡撫應(yīng)天,駐地蘇州。其時(shí),“正當(dāng)大祲之后,連城跨邑,所在村墟,又值軍興大工,賦斂嚴(yán)迫,不可緩省”,可謂領(lǐng)命于危難之時(shí)。毛一鷺斟酌施行,賑災(zāi)蘇困,調(diào)處賦斂,以至“寢不安,食不飽,頭須為白”,吳都人士賴公而安。文震孟稱“厥功亦云偉矣”。文震孟在文章開篇即以“經(jīng)世之宏才,庇民之大德,體國之純忠”稱贊毛一鷺的才華與人品。文章最后以諸邦君人人能道毛一鷺“馭吏之精明,率屬之清正”結(jié)尾。文震孟及“諸邦君”有如此評價(jià),毛一鷺難道不是一位“大好官”“大好人”嗎?
疏理歷史經(jīng)緯,張溥《即山集序》與文震孟此序都作于“蘇州民變”后,兩文從不同角度、不同事跡,記敘和刻畫了毛一鷺有才、有德、純忠、清正并且功績卓著的形象。然而,時(shí)勢之變,翻天覆地。崇禎之朝,大興“逆案”,毛一鷺列入閹黨。是非功過,任人評說。卻是人言可畏,令人感嘆唏噓。
千島湖新聞網(wǎng) 編輯:余青青 王志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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