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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富女
先生喜歡菜園,熱衷程度快要趕超丈母娘了,由于工作牽絆,他通常選在雙休日去打理自家菜園,打醬油式、沉浸式,交替運行。
有了這個喜好,自家側院特意劃出一長形地塊,作為專屬園區(qū),再隔成若干小塊,應季農(nóng)家菜都會小打小鬧種一點。夏天,辣椒、茄子是主角,缺誰都不能缺這哥倆兒,留白部分就種上自己心儀的品種,譬如黃瓜、西瓜、生菜、莧菜、扁節(jié)、西紅柿……往夸張里說,稱得上瓜果菜蔬齊薈萃了。其實我也喜聞田園氣息,苦于腰疾反復,通常手背在后,貌似監(jiān)工,指點江山居多。
前幾天去菜園,我就置疑:去年都種了西紅柿,今年為何不種了?無需多,勻個兩三株也成呀!西紅柿可甜可咸,除了植株氣味有點怪異,其余沒啥大毛病,只要你不往前湊,自然熏不著。它開小黃花,結小碧果,最后修成紅果,看著都喜慶。特別是雨后初晴,綠果、紅果相互擠挨,那種嬌嫩欲滴格外惹人稀罕。
先生說:“今年是不打算種西紅柿了,它特招蜒蟻啃食,去年沒摘過幾個正兒八經(jīng)的西紅柿,不是爛的,就是裂的。”提起蜒蟻,我雞皮疙瘩掉一地,我們土話喊其“蜒蟻”,它又名蛞蝓、蜒蚰、鼻涕蟲。中華文字庫真夠慷慨,還賜它仨名兒,以我之見,叫它鼻涕蟲算是抬舉。蛞蝓二字念錯無妨,國文獨具魅力,學著秀才識半邊,其義自見,它是一刁蟲,無疑!
有些人對軟體動物的懼怕深入骨髓,我倒沒到那個層次。以前家里養(yǎng)過蠶,給母親搭把手的時候,少不了將其游刃于掌;兒時去武強溪釣魚,挖過蚯蚓鉤魚餌,未曾排斥。但鼻涕蟲是個例外,心理上讓我極度不適。
夜晚,小院的地面、墻體都有它的身影,尤其是雨天,活動更為猖獗,菜園里的蔬菜葉千瘡百孔,這與它定是脫不了干系。“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它卻盲目效仿,主打一個“涕過留痕”,隨身攜帶“熒光筆”,所到之處現(xiàn)場作畫,歪扭成形,它如此自帶光芒,暴露了自己,憤怒了別人。陽光燦爛之時它銷聲匿跡,月亮皎潔之際它閃亮登場。夜間行走小院,如履薄冰,深怕一不小心腳下驚魂,它盡管體形嬌小,精神卻如七尺男兒,能屈能伸,還略帶痞性,彈力十足。
我雖懼它萬分,但依然拎來塑料瓶,捏住膽子,操起筷子,準備將打頭陣的恐怖分子緝拿歸案,然后再擇時機分批圍剿,最終一網(wǎng)打盡。幾個回合下來,我發(fā)現(xiàn)手工緝拿總有漏網(wǎng)之魚,于是尋求可一網(wǎng)打盡的良方,諸如:鹽、石灰、白糖、草木灰、化學藥劑……化學藥劑畢竟是雙刃劍,自家菜園地純天然、綠色環(huán)保才是頂尖追求。眾里尋方千百度,最終一款自制噴液正合我意——用蔥、蒜、食鹽、干椒、白醋兌水浸潤,過濾至花灑,對著菜園均勻噴施,心想此款“鹵水”若能將鼻涕蟲拿下,就命它為“神仙水”。
不知是神仙水的威力,還是心理作用的安撫,鼻涕蟲果真隱身了一段時日。夜里,夏風微燥,天空下起了雨,院角處又見鼻涕蟲的蹤影,濕潤的土壤里或許子子孫孫無窮匱,海納百川,土生萬物,鼻涕蟲隱匿泥土、藏身葉下,從未遠離。
雨夜,耳畔蛙聲起伏,靜謐小區(qū)何來蛙聲?我似乎看見青蛙們踩著雨點歡快而來,它們呼朋喚友三五成群。院外的草叢中傳來了蟲鳴聲,是蟈、是蛐、是竹蛉,還是蝲蝲蛄?分不太清。蟈蛐竹蛉叫,各唱各的調(diào),它們自然和諧地組建了交響樂團。飽受鼻涕蟲摧殘的菜蔬,在交響樂里一邊療傷一邊治愈,誰能阻止成長孕育、開花結果。
我不再糾結如何消滅菜地里的鼻涕蟲了,但它不能讓我瞅見,瞅到一只緝拿一只,其余隨它去吧。鼻涕蟲如手工畫框里的一處敗筆,把它無限放大,滿幅的畫面隨之黯淡,換個角度視它,框內(nèi)的風景因它真實而生動。
物隨心轉,境由人造,不想被鼻涕蟲牽著鼻子走,就粗魯?shù)溃喝ツ銈€鼻涕蟲!
千島湖新聞網(wǎng)編輯:汪蘇潔 吳若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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