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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時旸
從傳統(tǒng)標準去看,《切爾諾貝利》是標準的災難片類型,但實際上,它更趨向于一部恐怖片。它的恐怖不來自于未知事物隨時可能發(fā)生的懸而未決的恫嚇,反而是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那場巨災的結局,而當我們得以重新近距離觀看那個過程時,所產(chǎn)生的一種上帝視角——我們知道,那些在故事中出場的人最終都會死去,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以一種難以想象的慘狀于輻射的折磨中走向盡頭。全知全能的角度,讓我們成為懸空的神明,低頭凝視那些不自知的傲慢人類,看著他們自以為是的表演和賣弄,卻最終無法逃脫死神的收割。它的敘述平靜壓抑,比其他任何一種靠驚乍取勝的恐怖片更加冰冷入骨。
2019已經(jīng)近半,無論美劇英劇都疲軟許久,今年新劇之中其實極少有哪一部讓人印象深刻,更遑論什么神作。在這樣的背景下,HBO出品的這部《切爾諾貝利》被人追捧絕不令人意外。切爾諾貝利的故事已經(jīng)被書寫過無數(shù)次,2015年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阿列克謝耶維奇曾在《切爾諾貝利的悲鳴》中記述過人們的絕望,包括俄羅斯在內(nèi)的很多國家的導演也曾拍攝過這個題材的故事片和紀錄片,還有數(shù)不清的各種專題片形式的科學探索以及獵奇的重訪,在那些多年后重訪的鏡頭里,人們愿意通過那些殘破的娃娃玩偶,銹跡斑駁的房屋去自己完成當年災難之中的拼圖。但是這部《切爾諾貝利》有著另外的野心,它在表層敘事中描述一場災難的起始、發(fā)展和最終走向不可控的過程,也描述了其中人們的犧牲與努力,但更多的筆墨其實是在深層結構中探究當年的制度是如何催生著這場災難走向徹底的崩塌。換句話說,《切爾諾貝利》寫了兩場災難,一場來自于那個爆炸的核電站,另一場來自于政治與人心。
HBO這一版本的《切爾諾貝利》采用了最老實本分的講述方式,從時間線上回溯到源頭,從爆炸發(fā)生的一瞬開始講起。它以一種逼近紀錄片的細節(jié)描述方式完成了一部故事片,標準的現(xiàn)實主義寫法,在絕對真實的大歷史框架下用虛構的細節(jié)將故事變得生動。細節(jié),成就了這部迷你劇,從爆炸后的第一場戲開始,就已經(jīng)可以看出導演獨特的用心,鏡頭對準空氣中那些漂浮的微小顆粒,在夜晚的燈光中慢慢飄蕩,住在核電站不遠處的居民紛紛走出家門,互相議論,有人推著嬰兒車,他們望著遠處,甚至開始贊嘆夜色中火光的美景,而那些肉眼不可見的顆粒侵入他們的身體,落向他們的頭發(fā),被嬰兒吸入鼻腔,從這開始,故事中最隱秘的那部分內(nèi)核開始明朗起來——人們已經(jīng)被開始行刑,但他們一直不為所動。我們看著那些人逐漸跌入萬劫不復,但無能為力。
《切爾諾貝利》中選取的角色有意識地囊括、代言著社會所有階層,普通民眾、消防員、醫(yī)生、工人、科學家、政客……所有這些人都因為這場巨災被卷入其中,有些人良知未泯,有些人只想蒙混過關,有些出于本能的善良犧牲了自己,有些因為自己的傲慢斷送了他人的性命,而在面對災難的過程中展露了人性閃耀的光輝,當然也展露出人心中最幽暗的深谷,讓這場災難真正走向失控的是來自于底層的無知,知識分子的怯懦,當權者的傲慢共同混合出的化學反應,制度性的壓迫造成了人的異化,原本應該說出真相的人們不得已或者有意識地進行隱瞞,原本最應該保證信息通暢的時刻卻竭盡全力封鎖消息,人命如螻蟻,而可以碾死這些螻蟻的巨人們并不以為意。
到底是什么造成了這一切?是什么讓這些人心冷酷扭曲至此?烏托邦的建造者想竭盡全力維系烏托邦完美無瑕的謊言,從這個角度出發(fā),任何事故和災難的出現(xiàn)都會讓完美的幕布露出破綻,所以,他們要拼命維系幕布不被撕破。在這樣的背景和灌輸之下,注定總有人以借消除恐慌為名隱瞞事實,他們覺得這樣可以息事寧人,但最終卻只能迎來成倍的報應。在這個故事中,輻射被運用成了一種隱喻,那些肉眼不可見,也無法感知到的射線成為了最公正的裁決者,對所有人平等地降臨,不只是平民承受代價,那些自以為自己安全的高官們也同樣被輻射所傷,沒有人能夠僥幸。只是沒有人知道,那些撒謊的人們是否曾為自己的行為感到過一絲的悔意。
無論細節(jié)還是整體,《切爾諾貝利》確實都算上乘,導演有著逼近歷史現(xiàn)場的雄心,但這部劇也有著嚴重的技術性瑕疵,那就是語言,這個發(fā)生在蘇聯(lián)的故事,所有角色都操持著一口流利的英語,消防員用英語和妻子告別,物理學家用英語和同行爭論,官員用英語開會,戈爾巴喬夫頭頂?shù)哪菈K胎記都被仔細地還原,但他一張口也仍然說著英語。對于一部現(xiàn)實主義的作品而言,這樣的設置在有些時候是致命的,它讓人們在觀看時陷入恍惚,嚴重出戲。當然,選取會說當?shù)卣Z言的演員會給拍攝造成巨大的難度,更何況還要照顧主流的英語受眾,但無論出于怎樣的實際或者商業(yè)考量,《切爾諾貝利》都應該把語言當做一個重大的問題審慎對待,同樣出自HBO的劇集《我的天才女友》就使用了意大利語,而Netflix的杰作《毒梟》也因為西班牙語成就了自己。英語對白讓關于切爾諾貝利的這個真實故事多多少少打了折扣?它原本應該是一部杰作,但如今只剩下半出好戲。
來源:北京青年報
千島湖新聞網(wǎng) 編輯: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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